时间是最畏光的死亡艺术
当PinkFloyd唱着“因为当宿命从你门前走过的时候,芸芸众生总是显得那么渺小。(Becausetherewillbenosafetyinnumbers,whentherightonewalksoutofthedoor.)”我便明白,时间是人类编织的一个巨大谎言,它本身并不存在。我们每日都在感知它的流动,每日都在精确地计算它,但我们却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博尔赫斯在《口述》中喟叹,未来的观念可以用来证实柏拉图那个古老的观念,即时间是永恒的活动形象。如果说时间是永恒的形象,那么将来便会成为灵魂趋向未来的运动。未来本身将回归永恒。这就是说,我们的生命在不断地趋向死亡。当圣保罗说“我天天死亡”时,这并不是他的一种伤感表达。事实上我们是在天天死亡,天天出生。我们在持续不断地出生和死亡。因此时间问题成了比其他形而上学的问题与我们关系更加密切的问题,因为其他问题都是抽象的,而时间问题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是谁?我们每一个人是谁?我们是谁?也许我们有时知道,也许不知道。与此同时,诚如圣奥古斯丁所说,我的灵魂在燃烧,因为我想知道时间是什么。我们于恒久苦痛与恒久快乐中保持静默平衡,时间恰似平衡板置于中间,凿出一个洞来让光透进来,熨帖自身的情绪,接受一切盖然性与无常的自然发生。体会人生的一切曼妙与造物主的馈赠与惩罚。深刻思考之士永远痛苦,永远痛苦却难避免永远思考,永无答案却永远居于追寻道途,我们都面对着《太空漫游》中的那块恒定比例于1:4:9的黑色石碑,它像上帝一样凝视着我们,凝视着人类所谓的进化,凝视着人类文明的每一项伟大进步,凝视着我们在探寻着自以为是的学问的所谓根本哲学问题,然后在那儿不带任何感情地发着笑,我们的伟大与渺小何足道?海德格尔说,人的根本性存在是时间性的。外在持存之物的变化若没有以不变或变为参照比较,是意识不到时间流淌的,我们意识到时间在流淌是依据什么呢?这必须有外在的参照物来意识、把握住的。加之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认为时间会因为人的感觉而变短或变长,这是凭借人的什么作为参照呢?人的存在是时间性的,而时间又因人的感觉而发生改变,从这个意义上说,相对论是多么的浪漫,然而它又是残酷的,人作为时间的存在,在每个人的时间轴上,另外一个人作为客体,存在主体时间轴上的一个时间段罢了,假使将这时间段在时间轴上抹消,那么这个人可以说未曾“存有”过。人的主观感觉也是人类自我的巨大幻觉,当其与客体相连接时产生的微妙化学反应会使得人类放大此种巨大幻觉,错以为在生与死的短暂路途中尚有其他或然可能。我们每个人都在康德所谓的“目的王国”里,做着普遍立法者与王国首脑,享受着自由意志带来的片刻欢愉。带着镣铐在自我建构的生命中起舞。不要被福柯不幸言中:“头脑将变成骷髅,而现在已经空虚。”哦对了,PinkFloyd在那首我爱死了的歌的最后唱道:“你看到了,你根本不可能获胜。”博尔赫斯也说,我想时间是一个根本之谜。其他东西顶多只是难以理解。空间并不重要。你可以想象一个没有空间的宇宙,比如,一个音乐的宇宙。时间问题把自我问题包含在其中,因为说到底,何谓自我?自我即过去、现在,还有对于即将来临的时间、对于未来的预期。是的,当然是的,时间是最畏光的死亡艺术,是同时享有有限性与无限性的圆圈。存在此种渺小之事,不足挂齿,内向微观的极致世界,宇宙燎原,星野遍地。心中的地狱变铺陈开来,时间是最大的幻觉,手中捏着,无限实然又无限幻灭的两把钥匙。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